最少的过渡,别的一切概不考虑,光是这般宣泄式地写一遍,我已精疲力竭,也决定放弃参赛。这一稿远远不到可以参赛的地步,在仅剩的一周间,我也无心无力把它修得更好。
写下最后一字的瞬间,我句号也未打,直仰倒在椅背上,望着惨白的天花板,灯影随视野的摇荡乱颤。意识到终于能将那些在脑中堆积已久的构思全部清空,仿佛顿悟了四大皆空。我自由了,我再也不想看那篇文。也许此生再也不会写作,到这里就是盖棺定论。轻快又虚无,像浸入叁月柔软的阳光,飞絮般沉浮曼舞。我听着自己呼吸,木然静坐许久。渐而思绪回笼,我想起托马斯·曼论陀思妥耶夫斯基,认为他写作的天才来源于神圣的疾病,对癫痫的体验,而癫痫发作时暴烈而短暂的虚幻狂喜,又植根于性欲之中。初读这段,简直不知所云;如今却像受汉献禅位的曹丕,心有所契,无从说起,不过一句,尧舜之事,吾知之矣。
只几日前的事,已恍如隔世,当时的片影和她认真读稿的模样,一并映上临街的窗玻璃。我发觉她的面色越来越严肃凝重,于是埋下头,抽出一张白纸,在其上默写堪比此景的奇句,影来池里,花落衫中。白色花片绕过笔杆,坠落于无,她毫无征兆地抬起头,意犹未尽地望着我说,她看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