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话,我望着她眼底的忧郁,几要陷入其中。吻过她的眉眼时,一滴泪水落进我唇间。她越为此而难过,我越不敢轻许一些动听的空话,只任她把我推倒在沙发上,也许更该踩在脚底。她在比灯光更亮的雪影里说,《金瓶梅》里写雪是碎玉乱琼,西门庆踏着碎玉乱琼,来至潘金莲的门下。上门服务,这也是来时我对她说的话,干瘪无味、不能相称的回答。她总能记得中诸种细节,为人物的悲欢而悲欢,沉入他们的世界。于我,却往往什么都留不下。
我亲眼目睹她为约瑟夫·K的死悲伤不已,半月间,一闲下来就浑浑噩噩。她比往日更频繁地找我,无论只是聊天或见面。我在心疼之余又有艳羡,任由异域的痛苦劈裂刺穿,那是我从未有过的感受,大约今后也不可能体验。为逗她开心,我又提笔写作,为她写幼稚蹩脚的童话,像在烽火台上虚放狼烟,博她一笑就算不枉。她看完端详我许久,得出结论却是我像约瑟夫·K,也有点像叶藏。
比被比附成西门庆更令人不快,我想起叶藏在妻子被凌辱时袖手旁观,又迅速涂去脑海中这一笔。你像谁呢?比起金莲更像瓶儿,瓶儿也不那么像。包法利夫人,这个好。于是我当面改过她的备注。包法利夫人总想忘记,包法利先生和其他所有人,被她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