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小春都尉的女儿都这么大了。”
“再后来,景元六年,甘露川迎战突厥,小春都尉就这么没了,尸骨埋在胡地,一直也没带回来,军里连个追封抚恤都没有。”他叹口气,“我们这些人跟着朝廷出生入死,又有什么用,总归是人微言轻,就算替小春都尉抱不平,也什么也做不了。”
春天脸色沉沉,胸口起伏,不知悲喜,严颂喝一口酒,接着说道:“今年年初,李渭托信于我,打听我与小春将军一事,我心里还诧异,从来不曾有人问过这些。”
他看着春天,才十四五岁的小女郎:“小侄女,叔叔有一句,人死则死,活人的日子还是要过,你年纪尚小,能有这样一番心意已是难得,小春都尉在天之灵看你如此,也会觉得欣慰。走到玉门心意已到,你就跟着李渭回去吧。”
严娘子在一旁听了故事始末,搂着春天在怀中安慰:“我可怜的儿,你离家这么久,家里人该多担心啊,你娘只你一个女儿,大半年的不见,还不知怎么哭断肝肠呢。”
春天勉力笑道:“是啊。”
李渭在旁饮着素酒,看她面色越来越差,眼里光芒越来越黯淡,不见一点泪光,却满装着执拗和坚强。
这日夜色如梦,月亮大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