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星子繁又亮,春天未合眼,这样的夜晚,实在难以入眠。
夜深人静中,李渭推开她住的屋门,月光和星光像银水一样泻进来,他站在其中,星子都落在他肩头,月色都在他眼中,他带着满身光芒,像月光一样走进这间低矮的寝房,抓着她的包袱抛在床上,同她道:“夜里风冷,换身合适的衣裳走。”
她问:“去哪儿?”
李渭道:“我带你去你想去的地方。”
她急忙换好衣裳冲出来,李渭牵着两人的马等在外头,让她噤声,两人静悄悄出了严家,沿着条荒凉小径向北而去。
春天有点慌:“我们要去哪儿?”
“往北走。有条葫芦河,我们要在天亮前过河,偷渡玉门关。”
“你走了,严大爷和严娘子怎么办?那长留要怎么办?”
他翻身上马:“我留了书信给严家,请他们转交陆明月,让长留在她家多待一段时间,走的快的话,两三个月就能回来...”他停顿了下,默然道,“送你这趟后,以后我再也不走马,在家安心陪着他。”
她是他护送的最后一趟驼队,只有一人一马,却跟以往的都不同。
春天满包袱乱翻,最后掏出她所有的银钱,递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