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鼾声,芸娣抬头就见桓猊支着额头阖眼。
他睡得深,眼阖得沉沉的,长睫搭在眼窝,眼下青影越发深了,卸去往日冷峻的面孔,她想她不该在意的,但还是为他这样的
憔悴失了片刻心神。
她想只有这一次,他不曾醒来,帐中不曾有他人,仅仅只是她片刻的分神,最终拿了榻上自己的狐裘,小心翼翼地披在他肩
上,又将热茶续上,坐在一旁等他醒来。
等久了,也未见他醒来,芸娣注意力不觉放在他脸上,眼前这个男人有着世间最英俊飞扬的眉眼,他在小山寺里说有往后的虔
诚,山顶夜火中的心迹表露,甚至是第一次见面,所有的记忆仍是清晰而深刻的。
男人说欢喜时,眼里犹如绽开一朵朵热烈的烟火,再也寻不到比这更热烈的事物,令人心神颤动,只觉人世不枉来不独行。
原来她一直没有忘记。
忽然意识到这点,芸娣心惊地转开眼,紧攥住帕儿,闭眼片刻,眼前又是桓琨的影子,想着与这一切一切,仿佛桓琨身上似水
的温柔正包围着她,他教会她自尊自爱,不轻贱自个儿,她在前头独行,回头他就在。
想起心上人,心眼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