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她料定我不会嚷嚷出去,而是会接受她的建议?
柳颜把宣纸提起来靠近烛火,绵软的宣纸欢快地在火上舞蹈,火花瞬间明亮起来,惊得炕头下值夜的丫环从睡梦里爬起来,赶忙扑过来灭火。
柳颜看着那些燃后的灰烬蝴蝶一样轻飘飘在炕前的帘幕外飞,像一场浮世清欢,盛开了紧跟着是凋落,像一夕闺中春梦,梦醒后一切化作碎片缓缓地零散。
中院的大太太例外没有早睡,更例外的是,柳妈也在屋内,她们在灯下闲话。
“暂时不好得知是什么病,不过好像很严重,这病闹得九姨太脾气越来越差,前后请了好几个大夫都不见起色,所以只能把她喊过去了。果然她的药和别人不一样,别人都是口服,她除了口服还有坐浴的汤药,傍晚沐风居就熬上了,满院子都是药味儿。”
柳妈徐徐地说。
大太太慢慢地捻动着指头,她那保养细白的右手腕上,竟然套了一串紫檀佛珠,这么一来更像是一个醉心于佛事的慈祥妇人了。
她的声音更像一个修行多年心平气静的居士,“她,果然能看病?这孩子,还真是让人看不透啊——我派人去了两次田家庄,田佃户一家竟然早已离开,不知道去哪里讨饭了,左右邻舍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