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兰草细碎的白牙咬着嘴唇,不愿意服输,一下一下重复练习,哑姑干脆做到另一边低头看书,主仆两人各忙各的,那油灯一直燃到夜深处。
入夜后天气变了,阴云在半空里沉沉压着。
一灯如豆,流云堂里,柳颜听到所有人都歇下了,又爬起来点亮灯,在枕上展开那页揉皱的宣纸看,这行字早就熟记在心了,可她还是忍不住要看,自从看了一眼后,那些字先是像针尖,刺得她瞬间眼仁痛,慢慢再回想,却又觉得它们像一条条小鱼,滑溜溜地游进自己心里来了,赶不走,驱不散,只想看,只想再看一眼,想确定这些字真的不是自己心里臆想出来的,而是那个小哑巴写了送给自己的,白纸黑字,就握在手心里。
她的话很简单,不想嫁,可以死,唯有死,最干净。
不想拖累亲人的话,她可以提供一种死了却看不出是人为自裁的药。
就这么简单。
她竟然叫她去死。
这个小哑巴,她是偌大柳府里唯一一个告诉她,除了嫁还有第二条路可走的人。
胆敢怂恿别人寻死,还愿意做帮凶?!
那小哑巴疯了?不怕我嚷嚷出去连累了她自己?
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