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司寝宫女手里的一件披风,裹着自己到了后面去洗澡,嘴里还说:“口还是渴,换菊花茶来,洗完澡喝。”
里头再唤李夕月时,她已经从容地备好了菊花茶。进门后看见皇帝并不在前头,倒是屏风上映着他的影子。
“茶好了?”他在里面问。
李夕月只能硬着头皮答:“是呢。奴才把茶放外面案几上吧。”
皇帝说:“送进来。”
她只能继续硬着头皮把茶往里头送。
到屏风后头,她捧着茶盘稳稳地蹲身请安,悄悄看了看昝宁的神色,不看还好,一看正好见他穿着里头中单,散着湿漉漉的长发,正专心致志看自己的手。表情倒没什么特殊的地方,无喜无怒,就是专注地看手上包扎的布条。
李夕月忍不住问:“啊?万岁爷的手怎么了?”
皇帝无所谓地说:“没什么。做阿哥的时候每日要练骑射一个时辰,做皇帝后躲懒,这六年才第一次握马缰,握弓箭——没成想那弓弦挺硬,急着射一只獐子的时候割了手。”
他一脸无辜地耸耸肩膀:“扳指是我自己没高兴戴着,果然当时就报应了。”
“流血了没?”李夕月把茶盘放在一旁,关心地看了看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