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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岁爷,茶。”她愈发小心,走路都悄没声儿的,轻轻把茶盏放在他手边的小案上。
昝宁大概渴极了,端起茶碗一吸而尽,然后示意她再倒一碗茶。
李夕月倒着呢,澡盆和澡水都准备好了——就在屏风隔着的、做寝卧的后半边帐篷那里。
昝宁喝完第二碗茶,抹了抹嘴角的水渍,伸平双手让伺候衣冠的宫女给他卸下甲胄。
没想到这甲胄还挺沉的,平时最重不过捧冬朝服的小宫女把胸甲卸下来后居然一下子没捧住。李夕月眼疾手快上前帮着捧了一下,不然,这沉重的胸甲要砸在皇帝脚趾上,这宫女只怕要玩儿完。
李夕月看那宫女脸煞白,抖得几乎都站不稳,想想皇帝平素这喜怒无常的毛病大概也不是用来吓唬她李夕月一个人的。李夕月忍不住低声为她求情:“还好,还好,哪晓得有这么重,换我也要趔趄一下,呵呵。”
皇帝听她傻笑的声音,便一句话没说,继续张着手让她们俩合作卸下其他甲胄。
李夕月最后帮着司寝的宫女一起解开皇帝行猎用的宽板犀带,他衬在里面的襜褕一松,薄薄的汗水味就传了出来。不知怎么,李夕月觉得那味道并不难闻。
但皇帝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