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不过须臾,烘烘火起,烈烈烟生间,焦糊之味扑面,陶白钱庄俨然是是无间地狱。
韩铁衣深吸一口气,当机立断地踏入了那片回禄之灾*里。
“这他娘的……咳咳。”韩铁衣将放在某处的双斧一取,烟气入了喉,咳嗽了两声,眼睛迷得也逐渐看不清了,抬脚迈过一处倒下燃烧着的木梁,“佩芷,你别怕,我来了,我来了。”
一片红光中,端坐于堂中的李韫琋一抬眼,见了那昂藏隐天的男人立于门外,启唇嗔道:“你怎就回来了。”
韩铁衣笑得坦然,那一点惆怅不得在见到那人无恙后就遁逃而去:“我要与你同葬。”
“痴心妄想。”李韫琋仰首大笑一声,手从已经发烫的木椅上撤下,“我这种恶人,死后必会是食肉寝皮*,哪里来的茔地?”
韩铁衣走至李韫琋面前,微微俯下身子,抬手抚上李韫琋的脸,他的手安心至极,有长年持斧磨出的厚茧,与周遭的神焦鬼烂可谓是万枘圆凿*:“我以骨为低,以筋肉为壁,做你的四块半*,如此一来,这一世你是逃脱不能了。”
“甚好。”李韫琋任由韩铁衣把玩自己鬓边青丝,一偏头,露出一排贝齿,“东叱,我也没想着要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