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他应当是看不见了。
壁上的烛光微动,牢门前什么人影都没有,仿佛洛易平方才没有来过一般。
筎果拿着灯笼,站在牢门前,看着正闭眼小憩的聂玉书,眸色淡淡地扫过了那地上动也没有动过的稀饭,还有一只刚死不久的老鼠。
她眸底闪过一丝害怕,几乎是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前世在卞东冷宫时,每天晚上这些老鼠就会在她的床褥上爬过,将她吓得不敢合眼,一开始时,有夏竹帮她赶老鼠,后来,夏竹死了,再没有人会挑灯守在她身边赶老鼠了。
明明夏竹自己怕老鼠也怕得要死。
“太后身娇肉贵,怎么能来这样肮脏不堪的地方。”聂玉书带着某种期待的恶意,开口道,“想取我的命?直接下令就成,何必亲自来此呢?”
他的声音将筎果的思绪拉了回来。
“死?”她侧过身,眉眼弯弯地笑着,歪着头看向他,“谁说我是来要你命的。”
“那你是?”聂玉书神色大变,腰板挺直,死死地盯着筎果。
“我是来关照你的,留你一命。”
聂玉书不得不承认,筎果的声音是他听过所有声音中,最为好听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