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有意绕开宫中的灯火通明处,兜兜转转来在一间更为清冷孤寂的庭院。院中深雪淹路,映着惨淡月光,倒是见了几分明亮。
溟王佝偻着肩背迈进院落,径自登上门阶,也未扣门,直接推门入内。
室内一片昏暗,侍卫紧忙提灯向前,照见屋中中央的一处矮榻,榻上堆满破碎的皮革与凌乱的被毯,一个臃肿而宽硕的身影面向里侧卧躺在榻上。
那身影许是浅梦中闻听声响,猛地回头来看,于面前所见先是一惊,继而一笑,这瞬息之变都如薄云浮在远空,轻淡而悠然。
她缓慢着起身,缓慢着下床,一手撑腰,一手托腹,又缓慢着在溟王脚前跪了下去,未置一言,只是叩首三回,算是参以君臣父子大礼。
溟王苦笑,看着脚下自己曾寄予厚望的唯一的“公子”,沦至如今这等境况,委实可笑可恨!又愤慨难平!“起来吧!当心折了身子。”溟王乏力地挥一挥手,那两位婆子便放下手中器物,一起上前来合力搀扶起昔梧,又将她扶坐回榻上。
侍卫点起了案台上的烛火,又在上面铺好了笔墨,才将其移至昔梧近前。
溟王漠然道,“有几件事,还是要问问你!事关我昔族兴亡……这样罢,我问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