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出了风族求婚一节,又是王兄提议选亲招婿,又是夜玄失踪于选亲前日,又是昔梧闯营,又是青袖杀人……各样纷乱演到今时,竟至两下决裂,就要各奔东西……她竟忘了他处境艰难,无处容身,居然还要逐他出澜庭!
何等薄情寡义——蔚璃是也!她几要仰天大哭!想他困守澜庭寸地该是怎样的心伤绝望,想起来又是心痛如割。可又想到青濯受他鞭笞之刑如今性命垂危,不免又恨意翻涌。过往种种,倒底是他用心良苦还是潜计阴谋?
程潜之心急另赴约会,也不便久留,话语道尽便匆匆辞行。
蔚璃尚处混沌懵懂之中,只是木然回礼,与他答谢,随行送至门阶处。
程潜之出了门,下了阶,忽又回身来说,“险些忘了还有一事——长公主选亲未能得偿所愿,此是潜之之失,一直未敢登门谢罪,惭愧惭愧。”
蔚璃怔怔于门前,全然不解他在说些甚么,“先生已然为我筹谋万端,只是事由天定,岂是人力可争?”
“并非如此。”程潜之大有此去一别再难相逢之意,定要将心底所藏尽数吐出,“我知长公主意在定约澹台家,以此为缓兵之计尚可另有筹谋。只是兄长突然造访传达天家之意,实非我所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