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怪”字延伸到黎晶晶那里,丛蕾知道袁琼之现在一定在监视自己,她把书放好,拿出尺子,不痛不痒地刮去桌板上凝固的白痕,丛蕾一点一点地刮着,嗅到刺鼻的化学剂芳香,干涸的涂改液变成细碎的粉屑,啪嗒,有透明的水滴落入那堆粉屑中,丛蕾意外停下手,忽然意识到,那是她的眼泪。
豆大的泪珠浇稀了碎末,很快,又要涌出一枚,丛蕾慌忙埋着头,咬牙将眼泪憋回去。她不能让别人看见她哭,一哭就正中了她们的圈套。
丛蕾用作业本把那些来不及刮的字盖住,楚雀在做题,其余人各行其事,只有离她最近的黎晶晶将此看得真真切切,这段时日丛蕾的煎熬她最清楚,黎晶晶很同情丛蕾,但她什么也做不了,悄然提醒道:“袁琼之说,你偷偷穿裴奕的校服。”
那校服明明是裴奕自己给她的,哪里有“偷穿”一说?!
六月飘雪,丛蕾听见自己空洞的声音,从暗无天日的山谷里发出来:
“我没有。”
她不是变态。
黎晶晶:“我知道。”
可袁琼之说她偷穿了,她就是偷穿了。
校服这件事,除了裴奕,知情的只有体育委员。尺子的棱角嵌进丛蕾的肉里,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