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恃开的都是无伤大雅的小玩笑,万万算不得霸凌,因此也无甚负疚。
丛蕾在一片水深火热中浮游,下音乐课时,她与刘全才不小心在门口碰上,两人各自后退两步,隔得远远的,谁也不看彼此,申馨撞见这出默剧,挖苦道:“哎哟,还害羞啦。”
楚雀把脖子一扭:“长舌妇!”
袁琼之不在申馨身边,没人给她撑腰,申馨“你”了半天,被楚雀的气势压下去,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袁琼之没了这群人,什么也不是,”楚雀边走边嘲弄道,“她们没了袁琼之,也什么都不是,你说可不可笑?”
集体会放大善,也会放大恶。将他们单个儿挑出来,都是普普通通的正常人,可聚在一起,全变得面目可憎。
丛蕾无精打采:“和她吵一架又有什么用?她只会更加报复我。”
楚雀真是怒其不争:“丛蕾,他们这么没完没了的,你要忍到什么时候?”
再忍一天吧,丛蕾觉得快到极限时,就劝自己,再忍一天,日子就会好起来。她们回到教室,丛蕾走到座位边,迟迟没有坐下去。
她的课桌上被人用涂改液写了几个潦草的字:
丑人多作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