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我不曾言表的第三种有些相似。我和沃尔纳在不同的地方,我不清楚他是死是活,也不敢对你保证我一定能回来。
母亲说过,不能给别人留下一个无法兑现的承诺,因为承诺会产生期待。很多人的一生就是在无望的期待中蹉跎到尽头的。母亲死在了盟军的轰炸里,她是幸运的,不必在收到丈夫死讯的二十几年后再得到儿子的铭牌。
我的铭牌只能寄给你了,你不收也好,收了扔掉也罢。只要能稍微缓解一些你难过愤怒的情绪,我不在乎一块铜片的结局是生锈还是断裂。
答应我,如果我和沃尔纳谁都没回去,忘掉这些年的记忆,回到你的祖国去,你本就属于那儿。也许时间线上会有差异,但那儿始终是你的家乡。
中国的女孩子嫁人都早,而我浪费了你将近十年,除了抱歉我想不出更多话语,任何解释都显得多余。我是个自私的坏人,不想在活着的时候把心爱的女孩推进别人怀里,死的时候,却想衷心地祝愿你,余生岁月平静无忧。
那天晚宴上送给你的礼服,它其实是一件婚纱,你穿上它的样子,始终是我这辈子都不愿意清醒的梦乡。
——你的弗朗茨,于1944.6.27”
白蓁蓁完整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