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着袍角,匆忙跑了出去。
他有些忐忑,皇帝大病方愈,照理说不会出什么岔子的,可再一想彤册上的荒诞记载……谁知道呢。但愿不要如他担心的那样,他想起年幼跟他漂泊到异乡,抱着他的腿大哭想家的孩子,心里无端一阵抽搐。这宫里太多迫于无奈的女人打他手上过,事儿不落在自己头上不知道疼。现在他似乎隐约明白了些,越是明白,就越是彷徨。
他从案后走出来,在地心来回踱步,外面风雪肆虐,乾清宫隔着一个巨大的广场,从这里看去渺渺茫茫。御前值夜是有定例的,到了时候不相干的人必须清场,她留在那里不合规矩。
终于外面有脚步声传来,料是小太监来回话了,他定眼瞧门上,门帘子一掀,进来的却是月徊。
她是顺着廊庑过来的,虽没淋着雪也冻红了鼻子,进门直跺脚,嚷嚷着好冷。
梁遇松了口气,让她到炭盆前坐着,自己倒了杯热茶给她递过去,“怎么留了那么长时候,皇上和你说什么了?”
月徊吹开茶叶啜了一口,“也没什么,就是闲聊,聊庙会、琉璃厂什么的。”
“没说旁的么?”梁遇抛了颗枣儿进炭火里,“松口什么时候让你回去了么?”
炭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