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口音是绝不可能。淮南方言与雒阳是不同,但我自幼跟随祖父,学会了说不同口音的本事。在淮南,我能说地道的淮南话;在雒阳,我能说出雒阳口音的雅言。无论身处何处,我一向切换自如,从来无人能分辨。
“殿下打听过。”我说。
秦王未否认,道:“你大约也想问,孤为何打听你?”
这的确是个大问题。从内侍说他邀我入府的时候起,我就知道今日必过不得太轻松。
“想来是还为那遮胡关占卜之事。”我说。
“不全是。”秦王看着我,话语不疾不徐,“我那日在宫中见到你,便觉得你甚为面熟。”
我作懵懂之态,讶道:“殿下从前见过奴婢?在淮南?”
秦王微笑,继续喝一口茶,不答却道,“你的祖父叫云重,对么?”
“确实。”
“孤虽不才,也曽闻云氏之名。其祖乃先秦杂家云衡,曾为一方大贾,子弟中多有奇谋之士,天文地理、史论今议无所不通,诸侯皆往求贤。后朝代更迭,前汉之时,武帝罢黜百家,云氏渐无用武之地。直至莽乱,云氏再为光武所用,多人封侯拜将,再度兴起。然窦宪乱政,武陵侯云晁因辅佐窦宪被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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