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修晴,谢成羡自己一个人进了宫。
他在皇兄殿前站了很久,外面残阳如血,将他有些素净的衣衫镀上一层朦胧的红色。他一生之中很少生出如此抗拒、甚至退却的念头,他知道里面的人还在仔细查阅奏章,他只需要走进去,告诉他,他不想坐他的位置。
然后呢?
如果他提出来,皇兄会做出什么呢。
如果他不去提,小容呢,一辈子无名无份、放下尊严的迁就他吗。
他仿佛又回到了那一年,他被母后匆匆叫进宫,向来从容的她,愧疚、急迫、不安,她几乎在恳求他,恳求他不论用什么办法,一定要保住他皇兄的位子,太子也好,天子也罢。
他被她亲手养大,他能够在别人面前做出一副无所谓、弄不懂的闲散样子,却瞒不过她。
有时候,谢成羡会不由地觉得这个女人可悲。少时识人不清,搭上全族,而后一生都只能抱着可怜的孤傲面对夫君的冷漠背叛,因为愧对皇兄,将感情疯狂填补在他身上,现在又榨取他的所有价值去补救皇兄的人生。
在那个时候,他也生出了抗拒。
这天,谢成羡终究是走了进去。
谢成晏心情尚好,问他忽然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