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妃为何突发心疾,她倒是有些好奇。
何况毕竟是太子生母,装病可以不理睬,真病却是不能不探望的。
好在她本就穿了见客的衣衫,也不用回去更衣梳妆。
片刻后车马备好,两人便即登车,向蓬莱宫疾驰而去。
到得飞霜殿,两人还未进门,便听见寝殿中传来郭贤妃高亢的哭声。
不是以往那种惹人怜爱、梨花带雨的饮泣,却是如丧考妣、撕心裂肺的嚎啕。
尉迟越听到生母哭得中气十足,心下稍安,看来这心疾是没有大碍了。
黄门进去通禀,里面的哭声渐渐止住。
尉迟越和沈宜秋走进寝殿,只见郭贤妃床边旁边围着一群宫人黄门,陶奉御站在一边。
床上纱帐半掩,贤妃娘娘靠在床头,一手捂着脸。
她一向格外爱俏,不施粉黛绝不见人,如今却蓬着头,脸上的桃花妆被眼泪冲得沟沟壑壑,花成了一片。
一双水杏眼更是肿成了胡桃,只剩一条细缝。
不等尉迟越和沈宜秋上前行礼,贤妃凄婉地唤道:“三郎,阿娘差点就死了……”
尉迟越道:“母妃切莫作此不祥语。怎的突然犯起心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