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围翠绕,在玉阁金殿中抚琴作画、吟风弄月,而不该在这漫天黄沙里为难他。
他的恼怒已经成了愤怒,这被朝阳染得似要燃烧的沙漠,便是他心绪的写照。
现在他一点也不觉得这女子脆弱,她简直就像北地的杂草根茎,看着细细的一根,实则柔韧如丝,能将人活活勒死。
他冷哼了一声:“娘娘以为仆等是贪生怕死之辈?外敌犯边,身为七尺男儿,不能保疆卫土,却仓皇逃离,娘娘以为仆麾下将士心里好受?”
顿了顿道:“马革裹尸、肝脑涂地又如何,大丈夫何辞一死!”难道他们这些血性男儿胆气还不如一个弱质女流?
沈宜秋歉然道:“我并无冒犯将军与众将士之意。”
周洵意识道自己方才的倨傲,略微缓颊:“娘娘请恕末将失礼。”
沈宜秋道:“周将军义薄云天,我只有感佩。”
周洵道:“末将遣一百人护送娘娘回京,余下九百将士随末将前往灵州支援守军。”
沈宜秋微微蹙眉,旋即明白了他的顾虑,淡淡道:“周将军放心,若是城破,我定不会让敌军生擒。”
她说着从腰间解下一把花里胡哨的鎏金嵌宝小胡刀,拔开刀鞘,刀身映着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