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画脚,诚恳道:“周将军见谅,我不懂兵法,不过是臆测。”
周洵见她态度谦逊,方才的恼怒散去了些。
太子妃接着道:“守卫灵州并非贵军的职责,且此行凶险非常,我不会要求任何人随我同去。”
周洵瞠目结舌,顾不上礼数,双眼牢牢盯住她,仿佛她生了八只耳朵十六只眼。
半晌他才道:“娘娘莫不是以为,凭你一人之力便可扭转乾坤吧?”
沈宜秋只作听不出他话中的讽意:“灵州是我的故乡,灵州城的百姓都是我的亲人,我势单力微,自知没有扭转乾坤之能,但我在城中,庶几可以为守城将士增添一二分士气。”
周洵默然,眉头拧得几乎打结,直到此时,他似乎才第一次用正眼仔细打量太子妃。
他们站在沙碛中,沈宜秋的背后是连绵的沙丘与寸草不生的贫瘠岩岭,太阳在她身后,将周遭染得仿若一片火海。
而眼前的女子总是令他想起京都常见的贵女,想起他的母亲与姊妹们。
她的一举手一投足都仿佛用尺子量过,像一株修剪得宜、插在金瓶中供人观赏的白牡丹,美丽又脆弱,用指甲轻轻一掐便会折断。
她应该被服绫罗,云髻雾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