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
算了,十天没见了,依着他吧。
夏侯潋拿出纸笔,笔尖悬在空中半晌没落笔。这事儿着实难为他,平时拿惯了刀,拼杀劈砍想都不用想,闭上眼都知道该用什么姿势什么力道。可写字儿他真的不行,尤其还是写信,写些什么呢?今天吃了什么来着,早上吃了一屉猪肉包,中午吃了莲香做的红烧猪手和葱油饼。可这样写跟报菜名儿似的,写它干嘛?
夏侯潋托着腮帮子想了半天,写道:吃饭好好吃,别成天扒那么小半碗,跟小鸡啄米似的。一大男人,一顿饭起码得吃三碗。
写了半天离不开吃,夏侯潋又觉得不行,揉皱了纸往后一扔,换了一张新的写。这回夏侯潋报告了一遍追缉伽蓝的事务,还把东厂近日迁贬降调说了一遭,可这玩意儿自有厂卫的公文报给他,再在信里说一通是多此一举。
搜肠刮肚想了半天不知道写什么玩意儿好,屋里渐渐暗了,夕阳在手边悄无声息地腾挪,夜色浓了,月光不知什么时候进了屋,落在他指尖,仿佛触碰到沈玦冰凉的手。夏侯潋揪着头发,一转眼瞥见沈玦那香囊搁在案上,静悄悄的,有短短一缕香味飘到鼻尖。
他撑着头淡笑着戳了戳那个香囊,终于再次提笔,氤氲的墨迹落在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