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沈长辉才在皖地上任不久,对新皇的这道诏令颇有不满,因此对战乱所遗的老弱妇孺大多轻轻放了过去,重新登记造册,使其可在庐州附近安身,当时萧娘已有五六个月的身孕,身子又孱弱带病,艰辛难言,沈长辉察看户册后,吩咐手下人发放济粮时特地关照些,故而王管家对这个身怀六甲的年轻嫠妇印象比较深。

    “我当年还是随侍,跟着老爷巡视的时候也曾见过萧娘一面,虽行动不便,但姿态举止皆是不俗,想也是受过教养的,那时姑娘还没出世呢,真是快。”王管家一壁甩鞭,一壁叹道,“她如今却也病重了,岁月不饶人喽。”

    王管家说的很清楚,但不知为何,沈元歌听完,心头却笼罩上了一层淡淡的疑云,可想来那个叫萧廿的少年于自己而言,也不过是过客而已,很快便也将此事放了下去。

    夕阳西下时,马车驶到了庐州边境的驿庭,王管家安排好姐弟俩的歇脚之地,自己也暂时住了一夜,翌日一早便驾车折返了回去。

    大半个月后,沈元歌一行人终于抵达了京城。

    京城风物同南方江东景致颇有不同,人烟阜盛,更繁华热闹些,但“繁华”二字也只是相对而言,玄甫之乱长达十年,对大昭是险近毁灭的打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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