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兆麟仍停留在对萧廿杀豹的惊愕里,盯着皮上斑纹移不开眼,喃喃道:“一个人杀了一头豹子,还能自己走回家,这还是人吗…”

    这张豹皮其实剥的并不利落,显然因没有利匕和手法生疏所致,缺了脑袋,刀口处参差不齐,爪子也只剩了三个,沈元歌正望着它出神,却听见外头王管家自言自语地感叹:“一恍这么多年,萧娘的孩子都长这么大了。”

    沈元歌一怔,转身将前头的车门拉开一条缝,道:“王伯,你认识他?”

    王管家笑道:“这孩子我没见过,可萧娘我却记得,他们母子…”他停了停,继续道,“也是可怜。”

    十七年前,险些断了大昭命脉的玄甫之乱才堪堪平定,各地狼烟未熄,还时有动乱,本是百废待兴休养生息之时,刚刚登基的二皇子裴胤却以地方藏有细作为由,命各省严查无籍之民,而战火将肃,家破人亡之户数不胜数,免不了流民四散,户籍散乱,无籍之人不说遍地都是,但也绝非九牛一毛,故此枉送了许多百姓性命,萧娘就是在这个当口来到了江东庐州。

    自然,她也是没有籍贯在册的散民之一,还怀着丈夫的遗腹子。

    据萧娘所言,夫家人没熬过战火,已经殁在战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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