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又十余载疏忽过去,影响仍未磨灭,且京中民众多开始笃信佛教,才入阊阖门不久,便能听到道旁佛寺里传来的诵念之声。
沈元歌前世已经经历过一遍,对此种景象见怪不怪,倒是沈兆麟从未来过,不时掀开窗帷往外瞧,好奇地问她:“姐姐,此地庵堂怎么这样多?”
沈元歌道:“现世生活多困窘不如意,无能为力时难免寄托神佛,祈求安乐顺遂。”
沈兆麟显然不认同此种处世态度,皱眉道:“不如意便去寻如意之法,把希望全放在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上,而不知求变,成日蜷颓,有什么用!”
沈元歌笑笑:“看来兆麟是想做个反抗者。”她停了停,又道,“姐姐也是。”
言语间,马车已然放缓了速度,直至停下,陈嬷嬷的声音在外面响起:“少爷,姑娘,到府上了,请下车罢。”
沈元歌先让沈兆麟下车,自己方就着下人的手下了,脚沾地的一瞬,她的心跳又隐隐加快了速度。
国公府位于城北,所占格局之大,光前面围墙就不止百丈,虽经战乱,已显沧桑陈旧气息,然立于阶下两座石狮前,展目望见正门牌匾之上的“敕造缮国府”五个大字时,仍能感觉到当盛时的气派轩宏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