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瞧这能耐的。我干女婿都整了什么风波呐,又是大火又是打脸的,被你说得都成神了。”红姨一边吃着带回来的糕点,一边喜滋滋插嘴问。
“不过就是化了五两银子,叫一小娘们在城里头造了一番势罢,那娘们缠大哥,干起活儿卖力,本钱可省。”大张一喝酒嘴就把不住门。话才刚说完,见嫂子指尖微微一顿,连忙蓦地又收了声,记起来大哥说过,嫂子是个实打实的醋缸子。
红姨一双媚眼便顺势瞟向秀荷,见她一忽而一忽而地把一张信纸看了又看,嘴上便勾起戏谑,染了丹寇的红指甲伸到跟前去吵扰:“都写的什么呢,这样神秘,叫我也看看。”
秀荷可不给,从前小的时候,整日里听镇上的先生们夸赞,三少爷的字写得如何如何好。那时每每与他一抬竹轿擦肩,看他一娓月白绸裳拂风而过,只觉高冷如在云雾之端,一见他就躲,不晓得原来写起情话来也叫人这般心软心颤。
那纸上墨染柔情,笔笔青劲洒落,哪里敢叫人看?他说,习惯夜半醒来将你搂在怀中细细吃磨,你一不在,便不舍得将眼闭上,只怕那梦中太过恩爱,睁开眼却化作一场空。每夜透过船舱看星空迷蒙,便想你是那繁星中的哪一颗,是否也如我此刻想你这般在念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