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子京从怀中取出一摞纸:“河台衙门的文书周齐,乃是罪臣同乡,不忍罪臣蒙怨,特誊抄下罪臣当时所书奏折,及罪臣所绘淮扬堤坝草图,以期有朝一日罪臣可昭雪沉冤。”说着双手呈上。
可 喜接过转到慕容昰手中,慕容昰挨张细瞧,显是匆忙誊抄,字迹潦草,却誊抄的甚为完整,每张奏折的日期,也都一清二楚,数月之内共二十一封奏折,立陈淮扬堤 坝偷工减料之弊,若这二十一封奏折,哪怕有一封奏到父皇跟前,想来三年前那场淮扬大水,便不可避免,也能免除不少百姓伤亡。
想到此,慕容昰不禁拍案而起:“蔡从典好大的狗胆,竟敢如此欺上瞒下,皇上年年治河,户部年年拨银子修筑堤坝,可最后却是数万黎民葬身鱼腹,有子难继,有家难归,这些银子都去了何处?”
冯 子京道:“淮扬河道大大小小的衙门从上到下,莫不指望贪了户部的银子跑官升迁,户部拨下的治河银子,一道一道截流下来,真正落到实处的十之无一,修筑堤 坝,需河工,需木料,需砂石,这些哪样不要银子,户部的银子便都拨下来,也不见得够,更何况层层克扣,到了下头,已是杯水车薪,为免皇上追问,便只能糊弄 了事,若不事发,人人得利,若事发,只把罪臣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