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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他先走了?”赵蕴将空杯推至简涬面前,努努嘴让他再倒一杯。
“或许是被酒气冲到了,想站着吹吹风。”简涬道,“大哥酒量不好,闻点酒味都觉着头晕。席公一看便是从昨晚喝到今晨,酒还未醒。”
简涬笑笑,少年容貌俊美如俦,相较简潼阳春白雪高不可攀之态,更添和煦温顺。
“无妨,嫂嫂不累了再走,大哥会等着咱们的。”
赵蕴依言喝了半壶茶,晃悠着腿看街上过路人,京中平民大多服饰干净整齐,虽不是绫罗绸缎却也都雅致耐看,而那席逊穿得还是打满补丁的破褂,须髯杂乱,鹤发鸡皮,好不心酸。
“你祖父故人…年迈体衰,可家人怎都不管他。”
“席宅二十一年前惨遭火灾,一百五十二口人全数没了。唯席公在西北与突厥交战,幸免于难。”
简涬见她面露不忍,轻轻摇头道,“那时我也未出生,只听家中长辈所说,席公自此一蹶不振,再未娶妻生子。席家本就是京城人士,也无旁系宗亲赡养他。”
“可……”赵蕴想说,皇帝素日爱惜臣下,对席逊这等保家卫国之士却不闻不问吗?
她生平初次产生这般困惑,也不询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