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凤鸣说到这里叹了口气。“当年的彻骨是黑竹数一数二的杀手,但江湖上却不闻其名,若他的匕首能有凌厉的乌剑一半名气,我们也当识得他这身份了。他没说,我们也没问——人与人有时便是很奇怪——前一刻还足称畏惧戒备,后一刻忽然不必细问就莫名信任起来。若定要说个理由,当年的我,遇到这人竟在我们余粮将尽时送来吃的,自是视他为最大的善人。加上,我心中一贯向往学武,突然得到一把匕首,虽还不会舞弄,心里却着实欢喜,对他自是再无敌意。”
“他也没问你们的来历?”秋葵插言。
“没问。”沈凤鸣道,“心照不宣——各自分寸,也算得种礼尚往来吧?只不过,后来想来,若当时便问了清楚,或还更好……”
他不知又想到了什么,默然怔忡数久,方醒过神来似地伸手再握酒杯,接着道:“我还记得,那天晚上我娘用他带来的东西烙了几个菜饼,他拿匕首给那个死去的‘兄弟’刻了块灵牌,摆在那面墙的地方。我留他吃饼,他也不吃,放下匕首,摆好灵牌,交代我们偶尔擦一擦,就走了。
“但擦得最勤的其实是他自己——他后来时常过来,将酒祭那人,也顺便给我们带些口粮,免我们母子出门撞见外人的麻烦。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