靛青帘子后头飘出格外镇静的声音,“怕就怕,皇上不肯治他的罪。”
毕安却把心一跳,“爷既然没有十足的把握,怎么还给潘凤出这么个主意?要是失势的是潘懋,爷岂不是也要被牵连?”
单煜晗靠在车壁,把干涩的眼望像车顶,“人这一生莫如一场赌局,前三十几年,我不过是赌局上的一个小角色,如今既然坐了庄,不防豪赌一场。送给潘凤的那些东西,你平日都没有留下什么痕迹吧?”
“爷放心,送去的东西,都是匿下姓名的,连贴子也没有下过,就算往后潘家被抄,也查不到咱们头上,咱们不过是与他因公往来罢了。”
帘子里“嗯”了一声,像一块巨石沉了底,再没有动静。
而高悬金乌似火,天色尚早,游人如蚁。花绸恐怕单煜晗还在家没走,不敢擅回,与韫倩吃茶说话。
坐了半个多时辰,韫倩便吩咐人设下席面,摆放酒菜,令椿娘与莲心到在一旁安放小桌摆饭吃饭。
不多时便上来八/九样菜,一壶茉莉花酒,案边还放着不大不小一个火炉,上头现蒸着七/八屉螃蟹。莲心待了一会儿,端下来一屉,才见是两只碗大的蟹,蒸得黄澄澄的,往二人碟子里各分一只。
花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