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厮又呈递一封,“这是奚府里奚大人使人送来的,连并着一条玉带、几样官窑瓷器,一并都收到库里去了,上有礼单,爷请过目。”
单煜晗忙搁笔,接过来瞧,逐字看来,不禁发笑。毕安在旁,少不得跟着奉承,“爷经营这几年,总算苦尽甘来,您瞧,奚大人也使人送礼来贺。听说如今钟老也要退了,奚大人因在内阁势薄,正要广纳贤才收入门下,这回,大约是想起爷的好处来了。”
“也不枉我费这一番功夫,”单煜晗将贴摊在案上,拔座起来,在多宝阁前翛然踱步,“明年户部河南清吏司的员外郎要卸任,正缺个人填上去,少不得他奚子贤能想着我。”
“这是自然,咱们爷博学多才,又是他的亲戚,放着您不提,还想谁去?”
闻言,单煜晗摇首苦笑一阵,陡然间拂袖,扫落了满案锦色贺贴。春风得意的笑意渐渐在他面上凝结成一抹怅恨,嗓音暗暗地沉下去,“想我侯门之子,自幼苦学,寒冬酷暑,从不敢松懈,无非是为功名出仕,一展抱负,效忠朝廷。不想报国无门,空怀满腔志向,却不得不将心思用于钻营这些旁门左道!”
说着“啪”一声拍案,险些惊掉毕安的魂儿,见主怨懑难当,他忙低腰宽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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