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眸在阳光下隐着细微的闪烁,波动瞬时而过,他正了神色双手作揖道:“多谢夫人悉心医治,今日就觉头痛好了许多。”
我垂了垂眸点头,掩饰心虚。扶苏与我之前的状况一样,在被删改过记忆之后,总会有无法言明的钝痛,那是他原本的记忆在脑海最深处的扰动。之后我们又对他做了一次浅层次的易魂,进一步稳固他的记忆,随着他的潜意识接受他以为的事实,这种痛感才随之减弱了。
无论对扶苏还是语琴,其实我们都有很多的隐瞒,然而再多的歉意,也无法扭转时代巨轮的滚滚转动。它无可阻挡地碾过一个帝国的峥嵘岁月,碾过世间每个凡人的恩怨情仇,所谓人情对错在它面前都是如此微不足道。
“先生今天的起色不错,我替你把个脉吧。”
他大方递上手置于我掌心:“麻烦张夫人了。”
见他语气疏离客套如同面对平常的大夫,我也稍稍放心下来。扶苏忘不掉他父亲的点滴印象,终究还是忘记了我。
“小夏,昨日课文可背熟了?”张良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不知怎么手就那么一顿,我立刻松开了按在扶苏手腕上的手指,弄得自己都有些莫名其妙。不过把个脉而已,自己干嘛一副做贼心虚的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