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青山逶迤,水雾中烟霞弥漫,宛若一副水墨画。
我悄悄打量屋子里伺候的奴仆,每一个都神情呆滞,浑然不知,那男人说什么,他们便跟着照做。
他虽然没说为什么带我回来,却派人看守着,依照眼前这副情状,定不会让我随便离开的,莫非我也要同这帮人一般,浑浑噩噩留在这座江汀孤院,然后等再世为人?
我想起莲妃说起过的忘川,可这里明明离忘山甚远,有着春和景明的气息,只是在万物复苏中,有人活得逍遥,有人却艰苦。其中过程五味陈杂,究竟是醒着的好,还是浑噩着的好,很难说。
方才掌船的老仆人将我和顾娘子的尸首放在岸边,就慢慢地离开了江汀孤院,那只小船的船头挂着一盏破旧的油灯,灯火昏黄如豆,在烟水江面上缓缓跳跃。
不知道划了多久才到这里,但她走时姿态极为轻盈,转眼便在视线中消失了。
周围的寒气让人变得麻木,江汀孤院的门应声打开,走来面无表情的这帮人,领头的正是搅乱周顾两家结阴亲的罪魁祸首。
他说,他叫连礼。连理的连,礼节的礼。
是顾娘子生前的夫君。
江汀的夕阳是美好而寂寞的,好像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