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芥?”我看着他长出青白色胡渣的下巴,想来他也几天几夜没合眼了。
“我们当兵的,上了战场就不畏惧死亡,如果能报效朝廷,死也死得其所,如果为了阴谋送命,实在太不值得!”
“我知道你们有信仰,所以不畏惧赴死。可我不这么想。我敬畏生命,我想你们能为脚下土地、怀中妻儿、身后父母而战斗,而不是为了一场阴谋或是一场博弈。”
老回王的旨意是否公允,相信很多人心里都有数。
这样昏聩的王朝,需要我们的战士用血抹刷君主内心的污垢,遮盖早已腐朽散发臭味的本质。
事到如今,我早已分不清什么才是对的。
陈都尉泪如雨下:“滕少,动手吧!”
我握紧剑,高高地扬起,却被一双手紧紧地握住。
鲜红的血顺着剑刃流淌,丰慵眠的眼就像一面镜子,清楚倒映了我的狼狈。我兀地丢下剑,拽着他的白衣,缓缓瘫在地上。
不是他的错。是这个世界病了。
可我无能为力。
陈都尉将头重重地扣在地上:“是我一时入魔,错怪了滕少和公子。这世道的不公,注定没有清醒的人。属下先行一步,希望来世还做扶摇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