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居窝了半个多月,身上的伤好了七七八八,和云桑也厮混熟了。
离开的那天,云桑一如既往地坐在屋檐上晒太阳,阳光在他白皙的皮肤上渡了一层金色,衬得唇瓣鲜红欲滴。
他懒洋洋的朝我招手:“要走了?”
我扔给他一壶酒,龇牙笑道:“是啊。”
他朝我一笑,没有阻拦。
醉仙居位于尚城东市,是个调制脂粉的门楼。云桑因调得一手好香,深受名门望族的喜爱。也亏得云桑的庇护,傩教在尚城盘查匪祸,一直未能将我搜出来。
而他懒散闲适,从不问我的出处和缘由,如果不是怕师姐担心,我也不会急着离开。
从醉仙居出来,外头风声刚过去,恰逢小傩节,街市热闹。待到夜晚,我才小心翼翼地来到无上宫前,却看见千层阶的尽头有人缓缓走来。
“猫儿?”
夜色温柔如水,萤火的微光围绕在他撑起骨伞的手边,衬得月亮犹如澄清通透的白色。
不知何时下起了清濛的雨,在我和白端之间罩上一层朦胧。
想到半个月前,他毅然决然的眼神,令我义无反顾地跳了崖,而今像重新活过一般,竟忘了说几句责备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