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跑出竹林,这天高海阔的自由,真是荒唐。
尽头。
森严铁骑将山阴地出口牢牢围困住,花采子和中年将军早已出了山阴地,见我颓唐走出,身边空无一人,花采子朝铁卫点了点头,将我押解到君候的轿撵前。
乍眼看去,他以一种天荒地老的姿态缄默地端坐着,菱角分明的脸蛋犹如俊美无俦的塑像,堪比天工之作。他着一袭深紫衣,浑身散发着庄严肃穆,半阖半睁的眼睛似看非看的望着我,偶有眸光,很快便敛于眼皮,有股沉吟思索的氛围弥漫。
君候敲击着銮座上的珠扣,音色沉稳冷静的问我:“六出公子呢?”
“他走了。”我抬眼注视他,倔强而尖锐,不惧一丝一毫:“你找他的话,请便。”
他被我噎得微蹙眉头,停下拨弄珠扣的手,身子前倾,饶有兴趣的问:“他能去哪儿?”
“你问错人了。”我生硬回道:“大路朝天,各走一边,我又不是他肚里的蛔虫,他去哪儿关我什么事。”
君候身子往后一仰,斜斜倚靠在銮座上,长发绾着白玉冠,看起来端正刚直不苟言笑,初雪落满他垂落几根碎发的鬓角,像女子的手温柔抚摸过似的,将他浑身散发出的刚毅气息,添上几分散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