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昭大人哪,”陈轸长叹一声,“你这是抓小放大呀。常言道,‘皮之不存,毛将焉附’。轸不知兵,却知人心。你们楚人看似地大人多,其实是一盘散沙,在疆场上是敌不过秦人的。淅水之战败于秦人乌金兵器之说,大可视作景翠免罚的托辞。就轸所断,即使主将不是景将军而是昭兄,楚卒与秦人同样使用乌金兵器,楚人照旧是秦人的倍数,对昭兄能否取胜,轸并不乐观。”
“你……”昭阳气极,手指哆嗦。
“好了,不说这个,”陈轸笑笑,“还说‘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就大势看,秦人西霸犬戎,南得巴蜀,东据崤函,更得河水天堑,可谓是有恃无恐。张仪连横谋魏数年,虽然败归,大功却成,结果诸位是看到的,三晋相杀,魏、齐死战,燕人内乱,秦人仅费一番口舌,五国已自残自弱如是。”敛起笑,语气郑重,“在这天下,能抗秦的,惟有你们大楚,而大楚呢,贵民争利,贱民不堪性命;无论贵贱,各顾其家,各惜其命。反观秦人,一人犯法,十家连坐,一人惜命,十家受罚。斩首则立功,立功则受赏,无论门第。诸位皆是知兵之人,假若双方将士就死之心差异若此,胜负能判不出吗?诸位大人,假使有一天,争相建功立业的亡命秦兵如虎狼扑来,惜命楚卒看到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