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出事情了。”三舅公盯住他,“听说咱门上的那张榜单是你拟出来的?”
“三舅公,我……”昭睢支吾。
“唉,”三舅公长叹一声,“三舅公晓得你是不得已,都是姓屈的那小子逼你的,可……睢儿呀,”抖颤着手指向院中的人,“你把大家伙儿全都列进榜单子里,以后你……让老舅公一家喝西北风呀!”
“三舅公——”
“睢儿呀,”不及照睢说完,三舅公截住他,“其他甭讲,老舅公只想求求你,这就去对那个姓屈的小子讲个情,让他放老舅公一码,放大伙儿一码,你对他讲,老舅公向他下跪了……”扑嗵跪下。
所有的人全都跪下了。
“三舅公啊!”昭睢也忙跪下,悲哭起来。
然而,王榜既已张下,再想改变就是天大的事。昭睢不好再讲什么,众亲也都晓得一切或是徒劳,但他们的态度是要表达的,他们的态度也必须表达。他们的封号、封地、特权,无不是先王封赐的,也无不在籍在册,先王的诏命无不被他们供在宗祠里,活在香火里,怎么能一道榜文就全没有了呢?
对跪一会儿,昭睢将三舅公扶回他的席位上,迈着沉重的步子走向昭阳的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