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在苏州泛舟江渚,遇到宣珏,画舫上他抚琴而奏时,似乎也有弹这种漠北小调。
怪不得她总觉得似曾相识。
她心里有事,信手拨完几首曲调,不打算再认真弹了,毕竟她此时还该是对音律不甚精通。
正准备停手时,谢重姒察觉前头的捧哏许久没动静了,抬头一看,倏然怔住。
戚文澜趴在石桌上,睡着了。
细碎散发遮住浓眉,银制护腕硌在脑袋底下,也不嫌硬得慌。
……果然还是累着了么。
谢重姒起身拿过亭台长椅上的大氅,轻轻盖在戚文澜背上。
再仰头一看,江州司和桃子也都睡得安详。
那毛绒团子窝在师姐胸口,呼吸清浅,随着呼吸,它桃红色的毛发也一张一合,变大又变小。
谢重姒:“……”
好啊,她弹得是催眠曲么?
她也怕师姐着凉,轻着嗓子喊道:“师姐,别冻着,回屋里睡。”
江州司半梦半醒,眯着条眼缝,打手势:“继续弹,别停啊,我再睡会,放心我不冷。”
谢重姒乐了,听话照办,换了种安神宁眠的曲子,有一下没一下地随手拨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