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钟头后,车子抵达老宅。
比正常时间晚了二十来分钟,顾丁遥在院门口就薄责,好慢,你怕不是开卡丁车来的!
顾岐安:还行吧,比你蹲厕所快那么一点点。
兄妹俩拌嘴间,三人一路进里。庭院里各处栽植着草木,最高的属一棵参天广玉兰,亭亭如盖也。顾岐安说这是老爷子从前无心插下的,没成想如此肯长,这几年总有园林局的人来问卖不卖,爷爷一概免谈。
台步拾级上,堂屋正门上斑驳着旧春联粘贴的痕迹。顾丁遥告诉二哥,“爷爷只等你回来写对子了。”
饶是顾岐安多年不习练,提笔也写得一手好字,笔法从的颜真卿。草书和瘦金体也略懂一二。
其实他小时候那么顽,一开始学这些都是被家里人拘的,不练就打,顾父向来不吝啬棍棒教育。可以说“笋干炖肉”这道菜,他打小没少吃。抽条蹿个阶段,老爷子还希望他到戏园子里学艺,将来当个梨园门生呢。
那是顾岐安第一次央求及服软,求他们,饶了我罢!
长此以往的不服管,难免隔阂了亲缘,尤其是父与子之间。
眼前就可见一斑。出来迎人的只有丁教授,穿一身夹层加棉的旗袍,胳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