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军开拔在即,屈遥最后一次赶赴军营。
一见他起来,屈丐就啪地扔给他一支令牌:“禆将军屈遥接令!”
“末将受令!”屈遥弯下一只膝盖,打个军礼,声音清朗。
“谨遵王叔之命,守护屈平!”屈丐一字一顿。
“父亲——”屈遥大急。
“速去!”屈丐二目如炬。
“末将……得令!”屈遥几乎是嘟哝,极不情愿地拣起令牌,一步一步地退出中军大帐。
屈遥明白,父亲不让他去,是要为屈家留下根苗。
再说,屈平阿哥身边,老的老,小的小,确实离不开他。
接踵而至的打击,尤其是瘟病及白云升天的伤悲,很快掏空了屈平,原本高挑、清瘦的身体,这辰光又瘦两圈。
好在,情势尚未糟到极点,屈平的进食在逐日增量,屈平的眼珠子开始转动,除那首诗之外,屈平对外界的变化也渐渐有了反应。
就在屈遥从中军帐里赶回草舍的当儿,囡囡正将一盆盛开的兰花搬进房中。
“阿叔,阿姐,”囡囡叫道,“满园子里数这盆花开得最好,嗅起来最香,囡囡搬它回来,摆在这案上,让它由早到晚陪伴阿叔,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