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轸放回王旨:“昨晚听你所讲,应该没啥大事了,哪能——”顿住话头。
“是哩,”昭阳应道,“我对熊槐把啥话都讲透了,岂料今朝变卦,他一大早就发来此旨,让我……”一拳砸在几案上。
“当是昨夜出的变故!”陈轸决断,“夜里张仪、靳尚进宫没?”
“没有。”昭阳摇头,“靳尚在白天去过一次。”
“那就是枕头风了。大王昨夜歇在何处?”
“是了!”昭阳啪的一拍脑袋,恨道,“是那女人坏的事!”
“南后?”
“除她还能有谁?”昭阳握拳,鼻孔里挤出粗壮一哼。
“记得听你讲过,破襄陵后公孙衍曾经到你帐中提醒过你。他是咋讲来着?”
“唉,”昭阳长叹,“他讲的是,‘将军余生,喜也襄陵,丧也襄陵’,今日应了!”
“‘喜也襄陵,丧也襄陵’,”陈轸吧咂几口,“真真是有味道呀。”
“老弟,”昭阳盯住陈轸,“在下老朽残躯,实在不想离郢呀。这召你来,一是与你道个别,二也是请你拿个主意,看能否——”
“喜也襄陵,丧也襄陵!”陈轸再次念叨一遍,眼睛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