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急狗忙人慢,沿淄水北岸走有十多里,来到一块大滩头,遂各自散开,羊只各自觅草,几只犬负责警戒,几个老羊倌则各寻斜坡,对着初升的日头以各自舒张的姿势躺下,感受来自九天之外的温暖。
许是打头的缘故,老夫子的羊群走在最远处。老夫子甩掉草鞋,在河岸一个斜面朝东的土坡上躺下,居高临下,二目微闭,正自享受似睡非睡的惬意,狼犬突然狂吠,由滩头吠叫着直冲上来。
狼犬尚未冲到,一阵脚步声已到跟前。
是苏秦。
这一次,没有飞刀邹,只苏秦一人。
苏秦走到老夫子前面,跪地,叩道:“晚辈苏秦叩见夫子!”
老夫子眼睛微睁,眯他一眼,见狼犬已经冲到跟前,就要扑向苏秦。苏秦心沉气定,一动不动。老夫子重重咳嗽一下,朝狼犬打个手势,指向滩头。
狼犬嘤咛一声,止住吠,蹿到他跟前,轻舔几下他的脚趾头,得意地摇着尾巴下滩守羊去了。
“鬼谷弟子苏秦叩见杨老夫子!”苏秦再次叩首。
“你这个鬼谷弟子,挡住老朽的日头喽!”老夫子夸张地晃了晃自己的光脚丫子,语气显然已非责怪。
苏秦细审,见自己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