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魇之中的光景瞬息万变却也诡谲难测,上一刻是群贤毕集的欢饮,下一刻却又似是秦风馆中少女悲凉的目光,再看时又好似一切飞散如烟,唯有四肢百骸中浸透的剧痛恒长如一。
耳畔血液流动的突突声一下一下地击打着游离的意识,沈砚卿兀自挣扎了许久,终究破开那一重重扭曲的幻象,沉沉地睁开了眼。
脑海之中的记忆迟钝地浮现着,他缓缓地偏过头去,目光缓缓扫过昏暗无光的屋内,而不远处门边之人冷肃的眉目骤然撞入眼帘:“秋……庭……?”
“怎样?可还有余力起身?”陆秋庭闻声便已看了过来,他紧缩着眉头,手中握着沈砚卿的那一柄袖剑,动作却是因难免的紧张而略显僵硬。
“或许……”沈砚卿暗暗咬紧牙关,尝试着动了动四肢,而后微微颔首,神色之中仍旧残存着些许初初醒转之时的迷惘,“眼下这……是……”
“风连山的伤势令他们乱了阵脚,此刻廷尉寺外的那些人多半已破门而入。”陆秋庭回身几步,抬手按住了沈砚卿的肩头,制止了他挣扎着试图起身的动作,低声道,“但我无法与你绕开风连山的人,也就是说……我们出不去了。”
“方才……”沈砚卿垂下眼摇了摇头,声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