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绣衣使乌阕最底层的牢狱,有着尤为深重的阴冷血腥。
这两名狱卒已经在这幽暗的囚笼里供职了很久,他们曾见过形形色色沦落至此的贵人、百姓,或是曾经的绣衣使上峰,所以这一次也并没有太多意外。
他们甚至有些欣慰,自己分管的这几间牢房里,常驻着的总算不是一具一具的腐尸了。
上一次还是半年前,他们看着一个贪污受贿、私铸假币的官员因为受不了这里的刑罚咬舌自尽。那具尸体因此处事务繁忙又被倒吊了许久,待得他领命前来处理时,已是衣不蔽体,发黑的血水一直蜿蜒到了他的脚边。
那时这洛阳宫之中也还未变天。
狱卒侧耳听着长廊另一头的刑房之中的声音,一一地分辨着他们所用的刑具,那叮叮当当的刑具曳动声与捶楚在身的闷响不知当说是残酷,还是沉闷日子里难得的热闹。
百无聊赖之下,他们甚至颇有兴致地闲谈了起来。
“诶,这是多久了?”
“从那个人被医官救醒开始,这差不多是第三天了吧?”
“真是个能忍的啊……”发问的那人懒懒地舒展了一番腰身,“看起来是个不得了的重犯呢。”
换做他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