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衡驾轻就熟地俯身从尸体的手中夺过长剑,眼前却是没来由地猛然一黑。她急急地以长剑撑住身子,一时脚步不稳踉跄着半跪了下来。
不对劲。
她自问虽是在密道中因耳目不明而受了些伤,却绝不至于令人虚弱至此。唯一的可能,便是那些人早早地在剑刃上涂抹或是淬了什么药物。
真是大意了。
尽管心中免不了暗暗地悔上片刻,玉衡在听见又一次逐渐靠近的人声之时,仍旧是咬了咬牙撑起了身,纵身跃上墙头翻入了另一处小巷。
如今白虎符业已安全,但……她总该逃得远些,也免得那赵王若是来了兴致,派人在附近搜寻时便找见了苏敬则。若是如此,他们二人这些年各自的筹谋,便要尽皆付之一炬了。
思索之间,她压抑着四肢虚脱般的无力,已几近本能地沿着这条幽长的暗巷一路跑了下去。巷道中若有若无的清香气息扑面而来,倒是激得玉衡的神智略微清明了些。
她忽而轻轻地牵了牵唇角,蓦地想起了那年母亲暗地里将她调包送出谢府,由一行家臣护送她遁入北邙后却遇上了来路不明的杀手,那时她被嘱咐着只管向洛都方向跑而绝不可回头的模样,倒是像极了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