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正值洛都的开市之日,城内外皆是一片祥和的熙熙攘攘,便好似与往年并无半点分别。直至傍晚黄昏之时,街道之上方才清净了些,而两市的歌舞坊之间,却在沉沉的夜幕兜头罩下后,又更为热闹了许多。
枕山楼三楼的雅间窗户半开着,而窗内人影绰然一闪。窗台之上,其貌不扬的灰色鸽子一步一顿地四处啄了啄,眼珠一转,便振翅飞了出去。
风茗倚着窗棂瞥了一眼街景,待得那只信鸽在夜色中飞得远了,才抬手将窗户轻轻地关上。
“先生,今日我所前往的几处商铺防卫均已布置得当,”她放下手回过头来,看向业已写完了密信的沈砚卿,“倘若夜间有变,应当尚算有力抵抗。”
“如此,今日倒是辛苦你了。”沈砚卿搁下笔收好纸张,而后又道,“我这里也已布置得当,接下来要做的,便是静观其变。”
风茗思索了片刻,又问道:“可需要暂且停下枕山楼中的一些生意?也好免去一些客人的无妄之灾。”
“那么你有没有想过,或许这其中就有着随时监视枕山楼异动的探子呢?”沈砚卿听罢却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语气倒也依旧是温和,“风茗,我自然明白医者仁心的道理,但如今却是绝不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