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太子的入殓与下葬平淡得犹如一滩死水。而自此以后,长秋宫似是对西羌使团之事全然不知,只一心致力于缓和朝野之间积攒下的怨言,而赵王仍是一派不问世事的闲散王爷作风。
于是无论长秋宫也好,赵王府也罢,都陷入了一片令知情人匪夷所思的平静之中。
兴平八年的除夕便是在这样诡异的氛围之中,热闹如常地到来了。
大宁沿袭前代之俗,每到岁末除夕之日,晚岁相与馈问谓之馈岁,酒食相邀为别岁,达旦不眠谓之守岁。
而洛都之中自冬至后便更为频繁地清理着洛水与城内阳渠之上的浮冰。到得除夕傍晚,便已有游船画舫穿行河上,用作达官权贵们正月里的宴饮取乐之地。
夜深之时,风茗笼袖抱着汤婆子倚在枕山楼雅间的窗畔,饶有兴致地眺望着窗外阳渠之上缀满千盏华灯的百色游船,而中天之上正挂着一弯黯淡的新月。
“怎么,看了三年的正月游船,还不觉得腻味么?”
风茗略微侧了侧身,便看见沈砚卿颇为闲适地倚坐在桌边,正缓缓地将细颈瓷瓶中的琼浆斟入酒觞之中。
似是察觉到了风茗的目光,他亦是含笑微微抬眼,又道:“前些日子刚到的西域葡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