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寒风吹彻,明月高悬。洛都的灯火依旧是辉煌如星海,璀璨地点缀在亭台楼阁之间。
风茗整理完今日枕山楼中的账目之时,才发现夜色已深。她提了一盏灯笼走出了中庭的小楼,不紧不慢地向着后院的住处走去。
客人们喧闹的话语声与频频的觥筹交错声自前厅远远地传来,依稀可辨出大多仍是在畅谈着洛都之中的美人与珍宝,好似前些日子里重重的朝堂变故从来不曾发生。
与极端的繁华伴生的,自然便是糜烂。
而风茗又抬眼看了看中庭回廊檐角与小径两旁随着夜风飘转明灭如无归游魂般的各色花灯,忽而便在这晕开的一点点暖色光团之中,有了一阵莫名的不真实感。
明晚……会有怎样的发现呢?
风茗轻轻地摇了摇头,不再去无端地担忧什么。她沿着小径继续走着,此刻夜色沉沉,唯有一轮银白的弦月高悬空中,清透如纱的光芒似能照彻千古。
月色下光秃秃的枯枝嶙峋地伸展着枝条,而风茗却是不自觉地顿了顿脚步。
她记得今年中秋的前夜,那时这些枯枝还是花叶繁盛,而沈砚卿于交结的月色之下折得一枝新绽的昙花,簪在了她的鬓边。
风茗本